&esp;&esp;我抬起头,他的脸离我很近,嘴角还微微上扬着,我这才注意到他脸上早已没有了初次见面时的严肃与冷漠,在我眼前的,是一个会温柔对我笑的人。
&esp;&esp;「你才奇怪。」我不服气地回。
&esp;&esp;「我是啊。」他笑了起来,我却觉得他的眼神流露出悲伤。
&esp;&esp;他看向远方,「你知道『青春之花』吗?」
&esp;&esp;「青春之花?」我歪头。
&esp;&esp;「听说我们的人生中都存在着一朵青春之花。」他继续说:「当它初开,我们心花怒放,接着它越放越美,到了一个限度便逐渐凋零。」
&esp;&esp;「那是什么?」我还真没听说过。
&esp;&esp;「如果是你,会害怕它凋零吗?」他没理会我的问题,语气认真地问我。
&esp;&esp;我听不太懂,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,「如果它不会开花呢?」
&esp;&esp;他猛然抬起头看着我,一脸惊讶,我眉头紧皱,觉得他莫名奇妙,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如此。
&esp;&esp;每次他都像在试探我,想要隐藏着什么,却又好像很希望我可以发现什么。
&esp;&esp;我们的话题没有结论,之后的几天我都将心思放在园游会的准备上,很快就来到校庆前一天的最后确认。
&esp;&esp;「小音,园艺社真的不办活动吗?」叶予遥将假蜘蛛网掛在窗户上,还夸奖自己是装饰天才。
&esp;&esp;「季南枫说园艺社实在是太冷门,所以乾脆不办了。」
&esp;&esp;「我看他是想偷懒吧。」叶予遥甩甩手摇头,嘴里碎念着她一边要顾班上,一边还要跑去社团帮忙。
&esp;&esp;「感觉很乐在其中啊。」我笑了笑,结果被叶予遥狠狠弹了额头。
&esp;&esp;「喂,你们两个动作最慢,给我专心点!」季南枫不知何时站在身后朝我们大喊,「要讲别人坏话请先看看本人在不在身旁好吗?。」
&esp;&esp;我和叶予遥对视一眼,笑了起来。
&esp;&esp;放学后,我跑到园艺社,看见铁门微微打开,嘴角不自觉上扬起来。
&esp;&esp;「你来了。」程光海回头看我,这句话听起来就像他知道我会来,等了我很久,如同我知道他会来一样。
&esp;&esp;「我有话跟你说。」我鼓起勇气。
&esp;&esp;「明天校庆要不要一起逛园游会?」
&esp;&esp;没想到我们异口同声,互看对方后都笑了出来。
&esp;&esp;「两个人?」他笑着问。
&esp;&esp;「两个人。」我坚毅看着他。
&esp;&esp;他背对我走向花圃,摘下一朵鬼针草盯着它看,「我喜欢美丽的事物,盛开的花朵、闪闪发亮的宝石,还有……」他向我走来,将花朵插在我侧边头发上,手抚过我的发丝。
&esp;&esp;我望着他,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鼻酸。
&esp;&esp;他收起手,背上书包走到门口,「那就明天见。」
&esp;&esp;「约在哪里见面?」我叫住他。
&esp;&esp;「你总是可以找到我不是吗?」他犹豫了一下缓缓开口,「夏澄音。」
&esp;&esp;这是他第一次呼唤我的名字,我勾起嘴角点点头,「我知道了,程光海。」
&esp;&esp;我取下头发上那朵花,果然它已经枯萎凋零,就跟那时候一样。
&esp;&esp;我将它握在手中,满心期待校庆赶快到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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