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所以连吃她请客的面都舍不得吃饱。
&esp;&esp;“她很辛苦,而我们距离破产只有一步之遥,我们都在挣扎。”
&esp;&esp;“破产吧!”梁暮丢下这一句,走进夕阳里。
&esp;&esp;母亲程予秋不止一次问他,这座小城哪里吸引你?他说是河边的夕阳。斑驳的白墙满是岁月的涂鸦,湿滑的青石板路上总有除???不净的青苔,无数条逼仄的巷子尽头,就是夕阳倒影水中,乌篷船摇橹而去,水墨画一样的、让人舍不得离开的人间。
&esp;&esp;梁暮跟萧子鹏在河边走,果然有张晨星用“好看”二字概括的桥。桥下有一个糕点铺子,梁暮经过的时候闻到桂花香。驻足望去,那糕点铺子最外面摆着的正是晶黄白糯的桂花香糕。萧子鹏嚷着要吃,还痛斥梁暮见色忘义不让他吃饱饭。梁暮买了几块,顺道问老板:“今天就卖完了?”
&esp;&esp;“半个小时后还有最后一锅,新出的才好吃,但得排队。”老板应他。
&esp;&esp;梁暮点点头,把牛皮纸包着的桂花香糕递给萧子鹏,顺手捏了一块塞进嘴里,香甜软糯,好像回到年少时候,那一口从张晨星手里抢来的3030天
&esp;&esp;3031天
&esp;&esp;张晨星没想到梁暮又折返回来,在她将手里书的书页抚平、准备找替换纸张的时候,他的手按在书上。
&esp;&esp;张晨星抬头看到梁暮眼里怒火中烧:“他们经常来吗?”
&esp;&esp;“谁们?”
&esp;&esp;“刚刚两个,你的亲戚。”
&esp;&esp;“不常来。”张晨星渐渐掌握了规律,朱兰不会每天想起她,一般来的时候是手头紧又或者在哪里看到她。而闹的手段也单一,无非是辱骂、指责、空口无凭的索要,她只要不破坏书籍,张晨星就能忍她。朱兰知道闹是闹不来的,但不定哪一天张晨星挺不下去了,也消失在世界上,那她就赢了。朱兰对张晨星像是有什么杀父之仇,有莫名的恨意。
&esp;&esp;“还有别人吗?”
&esp;&esp;“别人?”
&esp;&esp;“别的欺负你的人。”
&esp;&esp;“没了。”张晨星移开梁暮的手,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,姿态倔强,摆明了不想多说,梁暮知道。也因此生气。
&esp;&esp;他甚至自己都想不通他为什么会气成这样。
&esp;&esp;“我问你呢!还有别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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